微光之間 - 第二十七章
⟪微光之間 - 第二十七章⟫
從那天起，她們的生活像是按下了加速鍵，節奏清晰又飽含情意
Orm的行事曆被執行得如火如荼
私人教練Ling的朋友都說Orm是個「雖然會偷懶但進步驚人」的學生
偶爾的週二或週五，Ling會在上班前先替她準備好高蛋白早餐，送她到樓下的公車站牌，看著她坐上熟悉的公車前往健身房
Ling 刻意提早下班的情侶訓練日，往往是兩人一週中最熱鬧的時光
Ling 是標準的Gym Rat，注重效率和重量；而 Orm 雖然努力，但更像是一隻在器材間蹦蹦跳跳、容易分心的小動物
“Jeje，妳看！我的核心是不是變強了”
女孩正在做棒式，試圖以誇張的表情吸引姐姐的注意
Ling 剛完成五組高強度的臥推，走過來，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女朋友正在發抖的腰側
“嗯，還不錯～但妳的屁股又翹起來了，腹部收緊！”
“可是這樣很累耶！”
小女朋友癟著嘴抗議
“小心會腰部代償哦～”
女孩垮了垮臉，好想要姐姐的寵溺式稱讚，可是她的健身達人女朋友好認真哦
Ling在一旁喝水，但眼神並沒有離開她的女孩，女孩調皮地對她拋了幾個媚眼，又嘟了嘟嘴伸伸脖子，但突然一個不穩差點滑倒，Ling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語氣雖然帶著責備，但眼神裡卻是滿滿的寵溺
“Orm～專心點~”
“親一下我就專心！”
趴在地板的女孩得寸進尺地抬起頭，Ling 嘆氣，卻還是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帶著鹹味的吻，女孩哼哼一哼表示不夠
“旁邊有人～都在看了啦！”
“不嘛～Jeje親了才有力氣！”
Ling妥協，她很吃女孩這招，月牙眼出現，在女孩運動一陣子後紅潤的唇瓣上淺淺一吻
“好了哦～開始！”
接著抓著女孩的腰間，手扶在女孩腹部，將她調整回標準姿勢
“現在，數到五十，不許偷懶”
訓練結束，兩人濕漉漉地走回家，路程大約20分鐘，當作是一種緩和有氧，沿路牽著手，感受著彼此掌心的餘溫和運動後的酥麻感
洗完澡後，Ling 會細心地替女孩按摩緊繃的大腿和背部，指腹的力道總能讓 Orm 舒服得發出滿足的輕哼
“謝謝 kwongkwong 的私人按摩師服務”
女孩慵懶地躺在床上，像一隻被順好毛的貓
“謝謝 BB 這麼努力”
Ling 吻了吻她的肩窩，比起按摩的勞累，她更享受這種身體貼近、肌膚相親的坦誠時刻，只是偶爾，按摩後的親密讓按摩幾乎等於白做工，而女孩也會更為疲憊就是了
Paper的閱讀進度穩定，有時夜晚在專注於晦澀的學術理論時，偶爾抬頭就能看到Ling在書桌另一端忙碌的身影，這樣的陪伴讓艱深的閱讀也變得溫馨
兩人在書房的夜晚，是一種靜默而強大的親密
書桌夠大，兩人各自佔據一端，Ling 面前是堆積如山的文件和筆電散發出的藍光，她專注時，連髮絲似乎都不動；Orm 面前則攤著厚重的影印 Paper，劃線、註記、做筆記
起初，Orm 會不時地抬頭，想找 Ling 說話，或分享一些學術八卦
“Jeje，這篇 Paper 的作者跟我的指導教授是校友耶！”
“嗯～很棒”
Ling 眼皮都沒抬，架在鼻子上的抗藍光金匡眼鏡還反射著筆電螢幕的光影
“但妳必須專注在學術觀點，而不是社交網絡”
幾次之後，Orm 漸漸學會了享受這份有愛人相伴的工作狀態
當她被一個難解的專有名詞卡住時，她只需深吸一口氣，偷偷抬頭，便能看到 Ling 專注的神情，感受到那份沉靜且安穩的存在感
這份無聲的陪伴就像一條隱形的電流，瞬間讓她心頭一暖，焦慮感退去
偶爾，Ling 會放下手上的工作，無聲地走到 Orm 身後，她不會打擾，只是將下巴擱在女孩的肩上，輕輕地蹭一蹭
Orm 會自動將手往後一伸，緊緊握住 Ling 貼在自己胸前的那隻手，感受她穩定的脈搏
偶爾，女孩讀得累了，會坐進姐姐懷裡，姐姐會抱著她繼續處理手頭上的工作，而她就乖乖地待著充當姐姐的抱枕，雖然有時候也會不小心心猿意馬，一發不可收拾
這樣的相伴不需要言語，一個輕柔的鼻息、一個掌心的溫度，便足以表達我在這裡的承諾
在這張巨大的書桌上，她們各自努力，呼吸交錯成同一首和諧的詩
這種共享的、高效的靜默，讓兩人確信，自己愛上的不僅僅是那個會和她打鬧、替她擦地的人，更是那個穩重、負責，能在生活裡為彼此撐起一片安心空間的伴侶
最讓Orm感到驚喜的是攝影工作坊，對 Orm 而言，攝影工作坊開啟了一扇全新的窗戶，讓她學會用鏡頭捕捉轉瞬即逝的美
她發現自己對光影、構圖的敏感度，她不再只是單純紀錄，而是開始創作，充滿情感與意境的，她的創作主題，始終離不開她最愛的人，和她們共同生活的空間
她鏡頭裡當然有倫敦街角的日常、巷弄的雨絲，但最多的，是她們家客廳裡、廚房裡、沙發上...專注於工作的Ling
Orm 學會了利用自然光來強調 Ling 的輪廓
清晨，她會悄悄起身，捕捉陽光透過薄窗簾灑在木質地板上、也灑在 Ling 側臉的畫面
那時的 Ling 尚在睡夢中，眉宇間褪去了工作的嚴肅，只剩下溫柔的安寧，側頰邊的淚痣在柔光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Orm 屏住呼吸，按下快門，將這份靜謐的、專屬於她的愛人，永遠定格
在廚房裡，她則偏愛捕捉那份生活氣息的動態美
Ling 綁著圍裙、頭髮隨意紮成馬尾的模樣，是她鏡頭裡的「乾淨少年」
Orm 拍下 Ling 皺著眉頭專注切菜的神情，也拍下她們為了一點點鹽巴而鬥嘴時，Ling 忍不住笑出來雙手要環抱她的溫暖畫面
這些照片總帶著食物的香氣、音樂的節奏，以及濃郁的、只有她們才懂的甜蜜與打鬧
沙發是 Orm 最喜歡的拍攝地，當 Ling 窩在沙發上看書或處理公事時，Orm 總會用一種低角度的視角，拍下 Ling 的長腿、她搭在腿上的書本或筆電，以及她專注辦時緊抿的唇
她尤其喜歡捕捉那些不經意的瞬間
專注的手：Ling 工作時，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鍵盤的特寫；閱讀時，輕輕搭在書頁上扶著邊角的聚焦
默契的眼神：兩人共處一室，Ling 偶爾從筆電後抬頭，兩人眼神交會，那瞬間的溫柔與心動被她敏銳地捕捉
體貼的舉動：晚上 Orm 在書房時，Ling 替她端水進來，在髮旋落下一個吻的剪影
這些照片，被 Orm 命名為「一屋兩人三餐四季」系列
它們沒有宏大的敘事，只有日復一日的瑣碎與溫暖，是她們在倫敦這個喧囂城市裡，共同築起的、最堅實的情感堡壘
每當她整理這些照片時，她心裡都會湧起一股滿滿的幸福感，因為她的鏡頭裡充滿了愛，而這份愛，是她與 Ling 實實在在地、共同呼吸著的日常
當甜蜜的同居生活邁入第四個月，十月的腳步也即將邁入尾聲
Orm 學士學位的 Student Visa 在月底即將到期，雖然學校已經給了 Bridge Course 的 CAS，但新簽證的申請流程仍讓她緊張不已
這份焦慮感終於在一個週三的傍晚引發了兩人在廚房的小爭執
Ling 忙完了一整天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想著今天要好好放鬆
然而，一進門就感受到一股隱隱的低氣壓
Orm 因為等不到 UKVI 的確認信而心煩意亂，晚餐煮到一半時，她分心手滑壓到鍋鏟，不小心把鍋裡整坨青色的義大利麵鏟了出來，濺到了一旁 Ling身上，剛換上的白襯衫衣襬
“Orm！”
Ling 的語氣重了一點，帶著明顯的疲憊，她抬手撫著青色斑點，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女孩看著襯衫上的汙漬，心頭的委屈和簽證的壓力瞬間爆發，眼眶一下子紅了
她正準備開口大聲辯解，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說 Ling 不該一回家就擺臉色
但話到嘴邊，她忽然想起那個「鬧脾氣先擁抱」的約定
想起今天傍晚姐姐電話裡滿是歉意地說晚上沒辦法一起去運動時那疲倦但依舊溫柔的聲音
Orm 放下手裡的鍋鏟，那聲音「匡噹」一聲，在小小的廚房裡顯得格外刺耳
她沒有說話，只是兩步上前，伸出雙臂，將頭輕輕抵在 Ling 的肩膀上，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動物，緊緊地依偎著
Ling 原本僵硬的身體在她軟糯的懷抱中慢慢放鬆，她能感受到 Orm 身體的顫抖，和從頸窩傳來的、帶著羅勒醬汁與香料混合的熱氣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也回抱住了她，將下巴抵在女孩的頭頂，用手掌溫柔地覆蓋住女孩瘦削的背脊
“對不起...”
Ling 先開口，聲音恢復了溫柔
“對不起寶貝，我不該對妳大聲，即使我很累”
“沒關係”
Orm 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地，帶著一點點哭腔
“對不起 Jeje，Orm太心急了，弄髒了妳的衣服”
“不是衣服的問題”
Ling 吻了吻她的髮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臂，語氣篤定
“是簽證讓妳太焦慮了，對不對？我聞到妳身上的壓力了 ”
Orm 再也忍不住，眼淚滑了下來，浸濕了 Ling 肩頭的襯衫
“我怕...我怕來不及，怎麼還沒下簽...這樣我Bridge Course要怎麼辦”
“不會的”
Ling 抱得更緊了些，溫柔而堅定地承諾
“CAS 拿到了，流程走完了，我們只差臨門一腳。無論如何，Ling會陪妳一起面對”
她用手指撥開女孩額前被汗水黏住的髮絲
“我們明天一早就打電話給學校，好嗎？今晚先不要想了，我們點個外送，或者姐姐來重新煮，好不好？”
這次的擁抱沒有甜膩的撒嬌或親吻，沒有爭辯誰對誰錯，只有兩個成年人在壓力下的互相體諒
愛此刻成了疲憊生活裡最堅固的後盾，將所有即將爆發的火花都熄滅在萌芽之前
兩人擁抱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 Orm 感覺到自己胸口不再那麼悶，才放開了 Ling
“Orm去把襯衫泡起來”
女孩輕輕地推開姐姐，眼角還帶著紅絲
“沒事～來坐著”
Ling 牽著她來到客廳，讓她坐在沙發上，在女孩髮漩印下一吻後走到廚房，將鍋裡的醬汁、髒汙的鍋鏟、地板上的污漬都收拾乾淨，才去處理衣服
回到沙發邊，沒有提簽證的事，只是單純地坐在女孩身邊，打開電視，找了一個 Orm 喜歡的影集
“看妳喜歡的，我來點菜，好不好？”
Ling 輕輕吻了吻女孩的嘴角，彷彿要將剛剛的不快全部抹去
Orm 乖巧地點點頭，將頭靠在 Ling 的肩上，影集的聲音流淌在客廳裡，但兩人都沒有專心看
Ling 拿出手機，點了 Orm 最愛的那間韓式炸雞，並特別備註了要多一點醃蘿蔔
“Jeje...”
“嗯？”
“今天...謝謝妳”
“Ling才謝謝妳願意先抱我”
Ling 輕撫著她的頭髮，心裡清楚，那份主動的擁抱，比任何道歉都更為難得，也更為珍貴
她們都知道，同居生活不可能永遠是浪漫的電影情節，它充滿了日常會有的疲憊和現實的壓力
然而，正是在這些最狼狽的時刻，她們的愛才得以被檢視與昇華
一個擁抱，就是一張永遠不會過期的入場券，讓兩人可以不斷地走回彼此身邊
炸雞送達後，兩人坐在餐桌上，將醬汁的痕跡徹底拋在腦後，女孩興奮地拿起一塊炸雞，沾滿了醬料，卻遲疑了一下
“怎麼不吃？”
Orm 笑了起來，帶著一點狡黠
“因為我怕又弄髒 Jeje 的衣服”
Ling 溫柔地搖頭，遞給她一張餐巾紙
“妳啊！”
說完，Ling 自己也拿起了一塊，兩人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那份因為壓力而產生的隔閡與煩躁，在熱騰騰的炸雞和彼此的笑聲中，徹底煙消雲散
隔天早上，倫敦難得地迎來了一絲清晨的陽光
鬧鐘響起前，Ling 已經醒來，她輕手輕腳地起身，來到廚房
沒有急著做自己的早餐，而是打開冰箱，找出昨天專門買給 Orm 補充體力的高蛋白優格、切好水果，然後將它們裝進一個可愛的玻璃碗中，她還特地在優格上用低脂燕麥擺了一個笑臉
Ling 知道，Orm 今天一早就要出門諮詢簽證的相關問題，她需要一個充滿能量和好心情的開始
當 Orm 揉著眼睛來到廚房時，看到桌上那份可愛的笑臉優格，瞬間忘記了所有疲憊
“Jeje，妳怎麼這麼早起來，還弄這個？”
女孩聲音軟糯地問
“因為 BB是今天最需要能量的 Good Girl”
Ling 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後將她拉進懷裡擁抱
“今天一定會順利！如果遇到任何問題，隨時打給我，我會立刻過來”
Orm 滿足地將頭埋在 Ling 的肩窩，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 Ling 身上那股乾淨、安心的氣息帶在身上一整天
“我愛妳，Jeje”
“我也愛妳，快點吃，然後去打一場漂亮的勝仗！”
這份溫柔的支持，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有力量
對 Orm 來說，這份精心準備的早餐，就是 Ling 對她承諾「我會一直在」最溫暖的證明，有了這份能量和愛，她知道，接下來無論如何，她一定能順利度過
經過幾天折騰，最終，Orm 的新簽證終於在月底前順利獲批
當 Orm 收到 UKVI 寄來的確認郵件時，她激動得在書房裡大喊 Ling 的名字，直接撲進 Ling 懷裡，把正準備開國際會議的 Ling 嚇了一跳
“Jeje！通過了！我可以留下來了！”
女孩喜極而泣
Ling 抱著她轉了好幾圈，笑著說
“我就知道！恭喜妳，寶貝！”
仰頭溫柔的給予她的女孩一個又一個親吻
Bridge Course 也於十一月初如期開課
隨著倫敦日照時間縮短，她們的生活再次微調
Orm從「無業遊民」的身份轉變回「學生」，這意味著她又可以開始合法打工了！
Orm 找到了一份家裡附近圖書館的兼職，並沒有回到Aurora，這份工作不但時間固定，又可以就地上班，因為她本就長時間待在圖書館，平常沒事在櫃檯時也能繼續看看書
這份新的工作讓她充滿動力
領到新工作第一筆薪水的那天，Orm 瞞著 Ling，偷偷買Ling 之前一直念著想買、但因為家裡還沒壞而沒買的水壺，Owala 的lobster情侶款
還附上一張卡片，用娟秀的字跡寫下
「給 Jeje 的禮物～還有一點點自由時間，和一個確定可以安穩留在妳身邊的 Orm」
當天晚上，兩人喝著調酒，窩在沙發上看著 Orm 準備的 卡片，Ling 抬頭，眼神溫柔得能融化冬日的寒冰
“謝謝妳BB”
Ling 輕輕捏著女孩的鼻子
“還有禮物哦～用我第一份圖書館的薪水！”
Orm 抱著她，撒嬌地說
“這麼好的嗎～謝謝寶貝”
“平常都是Jeje在送Orm禮物，Orm也想要寵寵Jeje”
“而且，我們現在是共同面對生活的大人了哦！Orm會一直在Jeje身邊的”
窗外是倫敦微涼的細雨，屋內是調酒的暖意與愛人緊密的擁抱
未來的日子依然會有挑戰和壓力，但現在，她們已經找到了彼此最有效的「情緒解藥」
十一月的倫敦是陰冷多雨的深秋
Orm 成為學生的身份雖然帶來了新的安定感，但緊鑼密鼓的 Bridge Course 讓她原本悠閒的自習時光變得緊湊而充滿壓力
原本每週兩次的ＰＴ課，被 Orm 主動調整為每週一次
“Jeje，我的體力還撐得住自主訓練，但如果Orm再花兩個小時，會趕不完 Reading List！”
Orm 在某個週一晚上抱著 Ling 撒嬌，語氣裡帶著對時間的斤斤計較
Ling 理解她的壓力，但仍堅持
“好，但我們必須保持每週至少一次情侶訓練，當作壓力釋放還有為了健康著想！妳不能因為忙碌就放棄健康”
於是，十一月調整後的週六情侶訓練日成了兩人雷打不動的儀式，除非遇到連續假期
健身房裡，Ling 會特別增加高強度間歇訓練HIIT，讓 Orm 在短時間內徹底放空大腦、只專注於身體的爆發力
汗水淋漓後，緊接著是 Ling 溫柔的按摩與睡前的親密談心，確保女孩的心理壓力得到充分釋放
攝影，則從社區大學的工作坊，轉變成了 Orm 獨有的光影日記
她不再有時間跑去各個市集捕捉光影，她的鏡頭開始專注於她們這間小小的公寓內
她拍下課本堆滿書桌，Ling 遞來一杯熱茶的瞬間；拍下窗外飄雨的倫敦，和她們窩在沙發上，披著同一條毛毯的溫馨
這些照片的構圖或許不若以往複雜，但情感的濃度卻達到了頂峰
她發現，最美的畫面，永遠是此刻、此地、此人
Bridge Course 是一座橋樑，也是一道篩網，為了讓國際學生能順利銜接明年初的碩士課程，教授毫不手軟
夜晚，書房的燈光總是亮到很晚，Orm 經常抱著厚重的學術文本，邊讀邊用鉛筆敲著頭
“我真的要變書呆子了啦，Jeje！”
Orm 累得把臉埋在 Ling 的手臂裡，聲音悶悶的
“乖～”
Ling 輕輕吻著她的髮旋，一邊安撫一邊將一杯溫熱的牛奶推到她面前
“妳是聰明的，只是需要時間消化！妳看，妳連圖書館的工作都做得很好”
“Jeje就會哄我～”
“我說實話呀！”
“Jeje~”
“嗯？”
“這個給妳”
Orm 的圖書館兼職，不僅是為了賺取生活費，也成了她調適心情的窗口
她喜歡在書架間穿梭，為疲憊的讀者指引方向，看著那些同樣在冬日裡追逐夢想的人們
領到第一筆薪水的那天，Orm除了水壺，她還精心訂製了一本她整理好的這3個月來她鏡頭下的姐姐的攝影集
姐姐負擔了兩人同居生活的大部分費用，每次想給姐姐一半的錢，卻都被以她還是學生，要好好把錢存著的說法駁回，所以她想以自己的方式回饋
Ling 看到那本印著「Our Daily Rhythms」的硬殼集錄時，心頭一熱
女孩將裝幀精美的攝影集，輕輕地展示在了 Ling 的面前
這本攝影集並非展示倫敦的美景，而是專注於她們這幾個月的同居生活，包含了她最珍貴的「一屋兩人三餐四季」系列：
《清晨的溫柔》收錄了 Ling 睡夢中側臉的特寫、陽光灑在她淚痣上的靜謐時刻
《書桌的默契》捕捉了 Ling 專注工作時，骨節分明的手指和微微緊抿的唇，以及她們在靜默中，彼此互相陪伴的背影
《廚房的喧囂》記錄了 Ling 綁著圍裙、眼神溫柔地看著她做飯，或是為了一點鹽巴而鬥嘴時，Ling 忍不住笑出來的瞬間
《汗水的約定》當然少不了她在健身房裡，捕捉到 Ling 運動後髮絲濕透、充滿力量和性感的模樣
Orm 挑選了最具故事性、最充滿愛意的照片，並在每一頁下方，用娟秀的字跡寫下了簡短的註解，
「這張：BB 在做平板支撐時偷懶，Jeje 威脅要親吻她鼻尖」
「這張：kwongkwong 為了Orm的簽證焦慮，在書房裡連夜找資料時，最安靜也最讓我心疼的模樣」
「這張：週末早晨，我們被子大戰後，Jeje終於願意分我一半被子，我在被窩裡偷拍的」
Ling 拿過它，一頁一頁繼續緩緩翻閱隨著， 臉上表情從驚喜，到溫柔，再到眼眶微紅，Orm 緊張地抱著腿，在一旁看著
“BB... 這是...？”
Ling 抬頭，聲音有些哽咽
“也是Orm新工作的第一份薪水哦～”
Orm 抱著她，撒嬌地說
“Orm想用它來紀念，我們真正在倫敦一起築起的第一個家，這不是禮物，是Orm的日記，日記的主角，永遠都是Lingling Kwong”
Ling 輕輕地將攝影集放在桌上，深深地吻了她的女孩
這份用心和體貼，比任何物質上的禮物都來得珍貴，這本攝影集，不僅僅是 Orm 學習攝影的成果，更是對 Ling 的承諾
從盛夏到深秋，就像那時在比利時清晨的Blankenberge海邊時，女孩在心中許下的心願那樣，她還想跟姐姐一起走過春天、秋天，穿越四季，走進晨曦、夜語，共賞歲月與人間，直到每一片海風、每一段潮聲，都成為她們記憶的一部分
這本攝影集只收錄了部分的四季，還沒有穿越每個時分，硬殼書被翻到末尾，右下角有著女孩一筆一畫認真用鉛筆寫上的
「To be Continued」
一吻結束後，Ling握著女孩的手，用筆在一旁補上
「Endless」
窗外是倫敦深沉的夜色，屋內是一片溫暖的光芒，未來的四季裡，會充滿學業的挑戰、工作的忙碌、生活的不易，會有新的爭吵，和新的、讓彼此都頭疼的小毛病
Ling 緊緊抱住女孩，將臉埋在女孩的髮間，嗅著她髮絲間熟悉的甜香，她想，她們仍期待著這樣日復一日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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