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之間-第十三章
《微光之中-第十三章》
隔日一早
Ling一睜眼就看見女孩恬靜的睡顏近在咫尺
金髮在微煦晨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食指描繪著女孩好看的眉型，上前在眉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隨後起身將窗簾拉好，避免女孩曝曬於陽光之下，去梳洗後出了房間
來到廚房，Ling打開冰箱找食材，發現女孩真是預謀好要讓她留宿的
取出雞蛋、雞胸肉與萵苣，在櫥櫃裡找到白麵，盛水
洗淨所有食材切好後，水也煮沸了，下麵等煮熟
而女孩在此時踏入廚房，走到姐姐身後環住姐姐的腰，親親姐姐的後頸，頭抵在姐姐的肩上看著姐姐的動作
Ling覆上腰間女孩的手，轉頭給女孩一個綿長的薄荷味道的早安吻
“早安Jeje”
“早安Orm”
一吻畢，Ling將女孩推至桌椅坐好
“再等一下下就能吃啦”
些許熱油加入打散的蛋液，炒熟原鍋加水放入雞肉片、萵苣及些許鹽巴調味煮滾，最後再打入一次蛋液，取出兩個瓷碗，分裝好煮熟的白麵後倒入湯底，再撒上蔥花，兩碗健康美味的雞肉蛋麵就完成了
“冰箱那麼多東西，看來Orm早就想好要把姐姐留下來了吧？”
用餐間，Ling打趣說到
“嘿嘿嘿！今天是情人節麻，Orm想要一早起來情人就在身邊啊”
女孩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姐姐也無可奈何地笑笑
“那等等Ling先回家換衣服，再來接妳，我們去約會吧”
“Jeje要帶Orm去哪裡？”
“Top secret.”
用完餐，Orm負責洗碗，Ling則是先回自己家換裝
約莫一小時後，熟悉的白色SUV又停在Orm家樓下
Ling習慣性下車等待女孩，這是兩人第一次以情侶的身份約會，都不免有些緊張
Orm一出大門就看見倚在車門邊的女朋友
聽說
看見你很喜歡的人時，周遭的一切都會像電影裡的場景那樣慢下來，一幀一幀像慢動作繾綣的膠卷
感官會被放大，細節會被看清
二月中旬倫敦帶著冷意的上午，溫暖的日光正巧映照著Ling的半邊側臉
深棕色Emis燈芯絨鴨舌帽、North face黑色羽絨外套、白色高領毛衣、深藍色高腰拓腿牛仔褲、Miuniu白色休閒鞋
平日上班時嚴肅板正的臉漫上一絲溫柔，女人正低頭認真打字，似乎在處理著工作，側面看去眉宇微蹙
睫毛的弧度不需要多加修飾就已經完美，抿起的唇擦著橘色系的口紅，襯的女人的皮膚更加白皙
左側臉頰那一顆標誌性的痣是女人絕美容貌的畫龍點睛之筆
那是女孩在親吻姐姐時，除了眼睛之外，讓她最心動的地方，總會忍不住流連在上啄吻
柔順的長髮散在脖頸兩側與身後，在陽光之下更顯得烏黑亮麗，讓人好想好想深埋其中感受那柔軟的觸感與令人悸動不已的香味
她不忍出聲打擾，怕會驚動眼前這一幅如畫般的景象
可女孩一靠近，女人感受到女孩灼熱不加掩飾的目光，便即刻抬頭與之對視，眉眼瞬間舒展而開

彼此都發現她們的穿著在不經意間意外的相配，不言而諭的默契在兩人意識到之後都對彼此笑了起來
女孩今天的裝扮是走街頭風
Adidas 純白棒球帽、North face白色羽絨外套、深棕色大學T內搭配白色襯衫、Acne Studios SUPER BAGGY FIT JEANS 、搭配咖啡色Adidas samba
再更靠近些，便聞到姐姐身上Aesop熾香水的味道，剛好今天自己噴的也是Aesop同系列的蔚香水
氣味選擇上的默契讓雙方的笑意擴大
“Jeje是Orm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和Orm穿得那麼像，還學Orm噴Aesop的香水”
“怎麼不是Orm學Ling呢？或許Ling比妳早選好衣服和香水的啊”
“我昨晚就想好要穿什麼了！”
“那我昨天上班時想好的”
“騙人”
“真的”
“那我昨天在機場時想好的”
“那...我昨天早上醒來時想好的”
“Hurrrrr”
女孩發出狗寶寶般惡狠狠但卻軟軟的聲音，堵上了調皮姐姐的嘴
被強制噤聲的Ling只覺得這樣的Orm好可愛，她到底是怎麼發出這麼可愛的聲音的，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摟著Orm的腰背，溫溫的回應著她的女孩，任女孩懲罰般啃咬她，可女孩哪裡捨得真的用力，情趣罷了
輕輕的咬了咬女人的下唇之後就退開了
“不管，就是Jeje學的Orm”
女孩任性的埋進姐姐的頭髮裡，深深吸氣
“嗯～是我學妳的”
女人稍顯寬大的手由上自下撫著女孩的背，輕笑說到
“Jeje不告訴Orm要去哪裡，是不是要把Orm載去賣掉？”
女孩後退，調皮地說
“這樣會沒有錢哦”
正當女孩掄起拳頭作勢要打女朋友時
“因為Orm是無價的”
姐姐一句情話就讓喜歡假裝boxing的女孩收手
“Awww，Jeje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成為妳的女朋友後！”
女孩聞言甜蜜的笑了，戀愛後的姐姐是這樣子的嗎？
好新鮮 好喜歡
上車後Ling開啟了導航，輸入目的地Southend-on-sea，位於倫敦東側的海濱小鎮
車程約1小時
Orm聽過這個地方
那裡有世界上最長的海上棧道、宮崎駿電影中類似的海上列車、濱海摩天輪、古老的漁村
是她一直想去但總是找不到機會拜訪的地方，沒想到姐姐今天要帶她去啦！
“Southend-on-sea !!!!! I’ve thought visiting this town for long!!!!! ”
“金哦？看來Ling挑對地方了”
“嗯！！！I love you Jeje ! ! !”
女孩抓起姐姐的手，在姐姐的手背上親吻過後拿到鼻前嗅了嗅，還不想放開
“I love you ”
Ling過去不經常表露內心的情感，無論是對家人還是對朋友
可是面對如此熱烈的女孩，她也在學習著把心中的感覺傳遞出來，她也想讓女孩知道，自己是珍惜著她的
到達小鎮時已近11點
女孩在車上就查好要去哪一間餐廳用餐了
Molo Lounge 一間在地的早午餐咖啡廳，平價且氣氛很好，店內的裝潢充滿著英倫風
點了Tapas Board Deal 西班牙前菜套餐、 Sirloin steak沙朗牛排、Mediterranean Chicken Ciabatta地中海雞肉夏巴塔、一壺熱伯爵茶
這一次換Ling幫女孩切牛排，7分熟剛剛好，是適合亞洲人的熟度，Ling特意切的很小，女孩吃飯總是小小口、很是秀氣
看著對面女朋友忙著幫自己切牛排，Orm拿出底片相機對準
『喀喳』
Ling聽見聲音抬頭，對女孩笑了，女孩轉動齒輪，又是一張女朋友的照片
成果如何得等洗出來才會知道，但她相信一定會很好看，因為她的女朋友很漂亮
“Jeje送Orm 的Film Camera Orm要用來記錄跟Jeje相處的時光！只拍Jeje、和Jeje一起去過的地方、看過的風景、吃過的東西”
“也要記得拍Ling的Orm嗷”
女孩聽完，起身坐到姐姐身旁的位置
一手摟著女朋友，一手高舉相機，側頭親住女朋友的臉頰，按下快門
是這台相機裡第一張兩個人的合照
“Orm不想回去對面”
女孩抱著姐姐的手臂說
“Ling也比較喜歡Orm坐在旁邊”
女人放下刀叉，順了順女孩的頭髮，低聲回應，而後兩人雙肩相抵用餐
吃到一半，Orm就停下來了，女孩食量很小，她撐著臉，唇角勾起，看著女人認真吃飯的模樣
“Orm不吃了嗎？”
“Orm吃飽了，看Jeje吃”
Ling點點頭，嘴巴不停地咀嚼著，吃到覺得好吃的東西時，眼睛還會瞇起來，怎麼看怎麼可愛
用完餐，兩人到水族館參觀
Ling喜歡海邊，自然也喜歡海洋生物，但她並不去水族館、動物園這類地方
一來是她覺得這些生物本該屬於大自然，應該在大地中徜徉，而非被迫作為觀賞而拘於狹小的空間裡
這也是她為什麼很想養金毛尋回犬卻一直沒有養的原因，她還沒有一個有大後院的房子，可以讓寵物盡情的奔跑
她想買在近郊區的房子，那邊不那麼吵雜，都有後院，也有許多有大草地的公園
但這都是後話了
第一次來到水族館的Ling很是好奇，這時的她比Orm更像個孩子，看什麼眼睛都亮亮晶晶的
在穿越透明隧道時，幾隻魟魚自遠處優雅的游了過來
“Jeje!!!!! Look at them!!!”
當魟魚游到她們正上方時，有一隻停了下來
“Jeje 妳跟魟魚好像有一點像欸”
Ling聞言轉頭對女孩笑了出來
“是嗎？哪裡像了”
女孩舉起手機對著姐姐拍了幾張，再往上拍那隻停靠在玻璃上的魟魚
“笑起來像，眼睛特別像” 都好可愛
Ling仰頭再仔細觀察，愣是看不出相似之處
“那個哪是眼睛呀，明明就是呼吸孔！”
“Jeje！Orm知道啦！”
觀察完畢，Ling走向Orm，牽住女孩的手，女孩轉為十指緊扣
“如果Ling是魟魚，那Orm是什麼？”
“Jeje覺得Orm是什麼？”
說話間，女孩伸手替姐姐捋了捋頭髮
“Em…Ling覺得Orm是水母”
“為什麼？”
“白淨透明柔軟，但內藏著電力 ; 飄然若無，但讓人移不開目光 ; 在深海裡會發出微微的光，神秘且吸引人”
在我不那麼明亮的人生中，帶給我微光，讓我一次次打破原則，讓我失去自制也想靠近妳
Ling本就溫柔的嗓音配上這些話語，女孩聽了是想哭的，她還沒有非常了解姐姐的過去，但她知道過去的姐姐肯定很辛苦，她能聽出姐姐這段話背後的語境
“Orm只會是Jeje一個人的發光水母”
幽藍的水族館透明隧道中，一黑一白兩道高挑的身影疊合
幾隻游過的魟魚此時又成群游了回來，貼著玻璃不斷擺動胸鰭看著兩人，好像好像，也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在為她們祝福
參觀完水族館後她們到附近的古老漁村散步閒晃，五顏六色的小房子，讓人以為置身丹麥
冬末午後的海邊風稍大，但不是特別冷
一路走著，走上那聽說是全世界最長的海上棧道，看見佇立在海濱的遊樂園，潔白的摩天輪轉動著，搭上去看海一定很漂亮
“走啦～姐姐帶妳去遊樂園”
“！！！耶！！！”
這是個不用門票的遊樂園，但是要玩設施還是得付錢的
搭上摩天輪，兩人坐在同一側看遠方的風景，車廂內靜悄悄的，只有海風吹來的聲音
在快要抵達頂點的時候
“N’Orm知道嗎？”
女孩轉過頭來看著姐姐，其實Ling剛才才沒有在看什麼風景
她一直在看女孩，在她眼裡，Orm就是她想看的風景
“嗯？”
“聽說搭摩天輪時在最高處接吻的情侶，會廝守終身”
語畢，姐姐的五官瞬間放大，熟悉的氣息在彼此之間滿溢，而她們處在摩天輪的制高點
有別於昨晚那帶著侵略性的吻，Orm感受到面前的姐姐帶著虔誠、感謝，小心翼翼地在親吻著她
Ling的情感一直都很內斂
但今天她只想Let the flow go
也許是女孩昨日的告白太過於動人，也許是她終於如願以償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太開心，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心裡的愛意多到她再不表現出來，會承受不住
女人的手在女孩耳廓輕撫，女孩伸手包住女人的手，一手搭上女人的肩，盡自己所能的去回應
“I feel so lucky having you with me now, N’Orm”
“Same as you”
女孩靠在姐姐的身上，Ling自背後環抱著女孩，一同看向湛藍的大海，這一次Ling真的有在看風景
明明昨天才在一起，可這一刻Ling覺得她們好像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下了摩天輪
“N’Orm想玩什麼其他的遊樂設施嗎？”
女孩搖搖頭
“Orm想跟Jeje牽手赤腳走在沙灘上，然後去搭海上列車看夕陽”
“好”
兩人脫掉鞋襪，一只手牽著彼此，另隻手勾著自己的鞋子，漫步在下午的沙灘
一路上女孩分享著自己過去這一週在泰國的趣事、去辦理文件時鬧了什麼笑話、弟弟一年沒見長得好高好高了、家裡的博美犬還認得自己
跟高中的好朋友見面吃飯時不小心說溜嘴自己在追姐姐，有把姐姐的照片給他們看，他們都不相信這麼漂亮的姐姐不是明星、更不相信Orm可以成功追到姐姐
“哼！Orm今天！等一下！就把合照發給他們看”
“那我們多拍幾張吧”
自拍、請路人拍，這一天的兩人在southend-on-sea留下很多很多漂亮的合照
靠頭照、相擁照、輕吻照、牽手照、影子照
待到鄰近4點，她們便朝車站走去
女孩堅持車票要她出錢，不要讓姐姐買
“一樣的”
“嗯！所以Orm買！Jeje shhh…”
Ling無可奈何，索性也沒有多少錢
黃昏是光緩緩熄燈之前的擁抱
橙紅與深藍在餘暉之中和解
靜靜地看著天色被晚霞染得溫柔又不捨
像她心裡那些尚未說出口的情話
全都融進了這一片橘紅裡
Ling想
如果世界有什麼值得停留的時刻
那一定會有此刻
Orm在身邊，Ling在Orm身旁
黃昏，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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