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之間 - 第二十一章
⟪微光之間 - 第二十一章⟫
“咩！！！”
看見父母與弟弟進門，女孩高興地站起身來打招呼，幾人身著華服，頗為正式
弟弟Art一身純黑素色西裝搭上黑底銀紋領帶，錚亮的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仍哲哲發光，可臉部稚氣未脫 ; 女孩的爸爸一身休閒西服，腳踩透氣運動皮鞋，滿面笑容 ; 女孩的媽媽則身著銀白復古花紋半旗袍，搭上純黑色低高跟，氣質盡顯
Ling今日穿著白色短袖襯衫搭配黑色收腰長裙，一腳高跟白色長靴，玫瑰金色的腕錶在燈光照耀下閃爍著，項鍊與耳墜是昨日女孩父母送的見面禮，鑲著細鑚，低調而高雅 ; 女孩身穿黑色長袖修身襯衫搭配白色西裝褲，霧黑色高跟鞋，一頭中長髮抹了髮膠向後梳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極為俊朗
“就只叫媽媽！”
女孩媽媽開玩笑的說，走近了些後戳了戳女孩眉心
“坐吧坐吧，不用太過拘謹”
女孩的爸爸開口說道
Orm的父母只是想請Ling好好吃頓飯，女兒從小就有主見且聰明，她的選擇他們一向尊重
何況到底是誰能進得了他們這狂放不羈，又老是把愛情處成友情的女兒的眼，兩人也很是好奇，才讓女孩安排這頓飯局，誰知昨晚竟然先見上面，女兒還跟人跑了
Pétrus by Gordon Ramsay 近代法餐，海德公園旁頗富名氣的餐廳
以煙燻鰹魚、斯凱島扇貝、龍蝦餃、Grüner Veltliner, Ried Renner 1 奧地利產歐洲經典白酒開場
“Orm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有底點重哦”
用餐間爸爸關心的話語卻頓時讓女孩吃到一半噎住，開始咳嗽
“哎 幹什麼踢我？”
女孩媽媽此刻真想一巴掌打在老公後腦，弟弟Art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Ling已然紅了面頰，手替女孩順著背
“快點吃你的前菜！”
“哎，孩子，她媽媽平常就是這樣，別見怪”
“沒事沒事，阿姨很可愛”
女孩一隻手在下方悄悄地牽住了姐姐，對姐姐笑著點點頭
“我媽平常就愛鬧我爸！吵吵鬧鬧的！”
前菜過後是主餐，威士忌田園野鹿、香草肉汁菱鮃、魚子醬蒔蘿烤牡蠣、2019年南非產Chenin Blanc ‘Quartz’
都是平時在泰國吃不太到的食物，Ling是研究過菜品與酒單的，女孩的父母能感受出來
且是和他們吃頓飯就能如此用心，不難想像平時對他們的女兒有多上心了
爸爸媽媽越吃對Ling是越滿意，用餐間Ling對女孩的照顧無微不至
會細心地檢查是否還有魚刺殘留、將肉切成剛巧入口的大小、剝掉貝類的外殼放在湯匙上讓女孩無需沾手
如果說一兩次的舉動可以是表現出來的，可Ling的行為更像是下意識的，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被寵著，女孩的爸爸媽媽既感動又放心
飯局間也提醒著女孩要照顧照顧姐姐，別總讓人幫她做好好的，要互相才能長久
飯後甜點
接骨木野莓洋甘菊千層酥、翻轉焦糖蘋果塔，配上2008年法國產Château Suduiraut, Sauternes收尾
3種酒，3個含義
清新爽口，帶有白胡椒與青蘋果香氣的開場白酒，是家長最容易接受的歐式經典
礦物感與花香平衡的餐中主角酒，精緻且風味多變，能讓對話更有深度
蜂蜜香與果乾風味的餐後甜酒，帶著成熟與溫柔，為飯局留下儀式感的句點
皆是淺酌，並不醉人
Ling早已付完餐費，女孩家人遠道而來，哪有讓人付錢的道理，女孩的父母很是不好意思，怎會讓一個晚輩出錢，便邀請Ling在他們回程那日再一同用餐，由他們作東
午餐後，Ling帶著女孩一家到附近的古堡逛逛
長輩不愛繁華喧囂的市景，更偏愛清幽涼爽的小鎮
車上，兩人無需避嫌，十指緊扣著，女孩及姐姐偶爾應下父母的話，更多時候是女孩在與開車的姐姐聊天，姐姐習慣嚼著口香糖開車，而剛剛上車前忘了先吃，女孩注意到了
“Jeje”
直接將口香糖遞到女朋友嘴邊，Ling也自然地張嘴接過
“Thank you”
父母與弟弟在後座笑得合不攏嘴
恰逢週末，小鎮剛好有市集，販售許多當地的農牧產品與手工藝品以及小農咖啡
若說義大利的espresso是一本經典老劇本，戲劇性強、節奏快、講究場面與衝擊，字字有力，將香氣與苦韻精準壓縮，快狠準的分秒必爭
那英國的小農咖啡則是獨立出版的詩集，低調卻精緻、選材講究，每一頁都來自真實土地的呼吸，好讓世界慢下來去細細品嚐
幾人手捧各不相同的咖啡，穿梭在商販中，走在充滿中古世紀歐洲風情的街道上，體會體會英式的悠閒午後
女孩的爸爸買了頂牛仔帽，深褐色皮革，弟弟買了精巧的手工黑色真皮皮夾，媽媽是戰利品最多的人，絲巾、提袋、手藝銀製餐具，再加上幾種特色小零食，逛的直到收市才肯罷休
將一行人送回女孩家，Ling明日便是完全獨屬於自己的假期，自從和女孩在一起後，兩人休假總是待在一起，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時光，她發覺自己蠻黏人的，被她的女孩抱在懷中，也想今天能再長一些
“Jeje明天要幹嘛！”
“ 約妳P’junji到處走走，順便去看看她的小鸚鵡 ”
“Awww感覺好可愛的”
“下次我們一起去看～”
“嗯嗯，Jeje星期一的行程還不確定嗎？”
女孩帶著期待的大眼看著她
“那天有個月度會議，不確定來不來得及...對不起”
“沒關係！工作比較重要，我們晚上還是可以見面呀！”
“我會盡量，快上樓吧，家人都在等妳”
Ling抬頭親親女孩
“晚安Jeje”
“晚安”
難得和好友出門，Junji約上了另外2個大學好友們一起去海邊，Ling身穿灰藍色比基尼，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遺，Junji火紅色的比基尼更是不遑多讓，其他幾位大學好友亦是各有千秋，一行4人都成了沙灘上的焦點
Ling是極少使用社群媒體的，朋友們總笑她像個老人，這次出門又提起一次，激的她連發好幾則story證明自己還記得如何操作
Ros : [@OrmK Orm！！！P’Ling也太火辣了吧OMG！！！]
OrmK : [？？？]
Bow : [不行了不行了我快噴鼻血了]
Ratee : [我已經在嚼冰塊降溫了老天爺]
OrmK : [什麼東東？妳們遇到姐姐嗎？]
Bow : [妳快去看P’Ling的story！]
OrmK : [立刻去！！！]
女孩越滑臉色越紅，姐姐好好漂亮...姐姐穿比基尼好性感，跟在家只穿內衣褲好不一樣
後面可能是玩完水了，換了一身衣服，純白色的小背心像是鄰家姐姐一般
[my bikini girl u r too hot🔥🔥🔥 ]
: [u like it?]
[absolutely]
海邊聚會結束，Ling與幾位好友到訪Junji住處一起吃飯，逗玩她那隻小鸚鵡，不到8點便回家休息了
畢竟明天，是她的女孩的畢業典禮，哪有什麼月會，她早就用annual leave請好下午的假，不過是想給女孩驚喜罷了
6月2日下午兩點
倫敦帝國商學院、理工學院畢業典禮開始
“ Kornnaphat Sethratanapong ”
司儀的聲音伴隨著鼓掌聲，頒獎台上一排的畢業生等著撥穗，台下的快門聲此起彼落
女孩餘光一直注意著禮堂入口，可到她撥穗授證時，依然沒看見思念的身影，雖然知道姐姐有工作可能沒辦法到，可還是不免有些難過
待授證儀式結束，畢業生及與會者們陸續移步至禮堂外，女孩剛一踏出門口
“Orm~”
只見一旁石柱上倚著的，是她從昨日起便思念著的人，手捧一束大過她２倍寬的鮮花含笑自邊上走來，就算周遭人聲吵雜，她還是能精確辨認出姐姐的聲音來源
“Jeje!!!!!”
“Happy graduation na my girl”
女孩跑向她，隔著花將她緊緊抱著
Ling看向Orm的家人，朝著他們點頭示意
退開後女孩眼睛盛著淚水
“Jeje不用工作嗎？”
“下午請假了的”
Ling摸著女孩的臉，一滴淚正要滑下，連忙取出口袋內的紙巾替女孩擦拭
“N’Orm 今天很美”
“Jeje，今天也好好看”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今日的模樣完全正中她的喜好
米色Prada短袖收腰針織上衣，卡其色短褲，黑色皮鞋，頭髮綁成公主頭的造型，淡妝
“我記得之前妳有說過喜歡我這樣穿”
Ling溫聲回應道，一手撫著女孩纖細的手指，好想吻吻女孩，但人好多
“Awww”
“我們去拍照吧！”
這是兩人的母校，一行人走到商學院前捧著花束合照
Orm想，如果她和姐姐能夠在校園裡相遇，談一段校園戀愛，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Ling彷彿知曉女孩心中所想，拿下肩上的包取出當年她畢業穿的那一套學士服與四方帽，瞧見女孩眼中的震驚與熱意
“這樣，我們也算一起畢業了”
Ling輕柔地摩挲著女孩側臉，眉目含笑地說，Orm熱淚盈匡，抱住姐姐直接親了上去，周遭一切自動靜音
待Ling穿戴好，拍下只屬於她們的畢業照，用那台Ling送給她的新年禮物，只記錄她們的35mm膠卷相機
“Jeje！今天剛剛好可以拍完一捲耶！”
“太棒啦！Ling待會兒再去買新的底片”
“Thank u na Jeje”
女孩的父母看見也感動不已，有這樣處處疼愛自己女兒的人，他們除了感激外，對Ling更是放心
Ling亦是替女孩一家拍了不少合照
一旁的光走了過來
“要幫你們一起拍嗎？”
“好啊！！！麻煩你了”
這天，女孩和家人、愛人、朋友、同學、師長都留下了許多值得回憶的照片，等拍完照竟已六點初
今晚八點半還有個聯合畢業舞會，女孩還得回家換裝用餐，時間上稍微有些急迫，Ling便先將一行人載回女孩住處，沿途女孩叫了外送，到家就能直接吃晚餐
等女孩梳洗換裝時，女孩的媽媽拉著Ling聊了許多女兒小時候的趣事，分享女兒兒時的照片，一張抿嘴笑的舊照與現在的Orm依舊如出一徹，看得Ling內心柔軟不已
見時間差不多可女孩尚未踏出房門，Ling推門而入，入目所見是女孩一大片裸露在外的白皙美背，身著米色紗裙，正側著頭戴耳環，女人上前擁住女孩，輕輕咬了下女孩肩膀
“好漂亮，我的ＢＢ好漂亮”
漂亮是漂亮，可這麼一大片背露在外面，Ling還是挺在意的
“這個背是不是太露了...”
這下換Ling癟嘴，眼睛像是要把女孩的背釘上一件披風一樣，這樣的姐姐讓女孩覺得新奇
“Jeje昨天的Bikini更露啊...”
“我...”
“Orm只有露後面而已，Jeje昨天可是前後左右全部都露了！Orm...唔...”
女孩正準備繼續批哩啪啦的輸出，卻被Ling轉過來堵上嘴，雙手在光滑的後背故意點火
“Ling又還沒說什麼”
“Orm除了Jeje，其他人都不喜歡”
“知道～”
“那Jeje還這樣呀？”
“我的調皮女孩太美，好有危機感”
“我的Jeje這麼漂亮溫柔又寵Orm，Orm才看不上別人”
Ling開心地笑了，本也沒有不開心，但聽見女朋友這樣的話，誰都會忍不住欣喜之情
“這麼會說話！好啦～準備要出發了，妳好了嗎？”
“好了，走吧～”
將女孩送到舞會宴場門口
“結束要Jeje來接妳嗎？還是ＢＢ還有約”
“是還有一場clubing的局，但Orm不想去”
“那想回家時打給Jeje，我來接妳”
“Orm想跟Jeje回家可以嗎？”
“當然可以呀傻瓜！那Jeje一樣在這裡等妳”
“嗯嗯！byebye Jeje”
“去吧！Byebye”
看著女孩走進去，Ling卻沒有回家，打算就在這等女孩，今天因為下午請假早退，有些公事沒有處理完，便拿過後座的筆電開始辦公
“Jeje? Jeje?”
近11點，女孩本想著可以等朋友叫車時再打給姐姐，可一出宴場就看見姐姐的車停在原先的位置，高高興興的快步走近，卻發現駕駛座上的姐姐早上還放著電腦，人卻在打盹，便敲擊車窗
Ling被女孩敲打車窗的聲音叫醒，連忙解鎖車子，駕駛座的門被拉開，女孩彎身就湊到她身前
“Jeje是不是很累？Orm來開車吧”
女孩摸了摸姐姐的臉滿眼心疼
“沒事，我清醒了，妳穿禮服開車不方便”
“好吧！”
“Jeje剛剛沒有先回家嗎？”
“想說在外面等著不然妳打給我也要等我，順便可以處理一下公事，想不到卻睡著了”
“Jeje辛苦了”
“不辛苦～”
兩人回到Ling家，Ling的香港室友今天有在，可並沒有遇見
“Jeje先去洗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嗯～”
浴室是在房間內的，Ling在淋浴間洗澡，女孩在一旁的洗手台先卸妝，一身米色露背禮服等卸完妝才脫去，Ling洗得很慢，她想等女孩一起，女孩也感覺到了
兩人一起洗完澡互相幫對方吹頭髮後，躺在床上抱著說話
“Orm都沒有見過Jeje穿bikini！不公平！Orm才是Jeje的女朋友”
“現在穿給妳看？別人都沒看過的bikini哦！”
“才不要！！！我們去海邊的時候再穿！”
“好吧～ＢＢ明天幾點要去取車？”
女孩明日租了車，後面3天會帶著家人去劍橋住一晚，再前往伯明翰住一晚，週四返回倫敦
“訂了9點的”
“那明天上班前載妳去，妳取完車再回去接爸爸媽媽跟弟弟可以嗎？”
“好～謝謝Jeje”
女孩說完便翻身往姐姐身上爬，兩人都裸著身體
“Orm，我們會不會太不知節制...”
“我們是在運動！”
因為怕打擾到室友加上隔天姐姐要上班、女孩一早要開的路途較遠一些，兩人並沒有太過放肆
最後在女孩隱忍的嚶嚀聲與女人的滿足的喟嘆聲中結束
“BB, Happy graduation, hope you grow up soon.”
“姊，妳們昨晚是很激烈嗎...妳還能開車嗎？”
Art見到自己姊姊不經意間露出的鎖骨下方隱隱約約的紅痕，與有些扭捏地走路姿勢後沒忍住開口說
“！！！噓！！！”
Orm摀住弟弟的嘴狠狠捏他一下，滿臉通紅
“啊不是，都這麼明顯了根本沒差好嗎！”
Art指了指姊姊露出的地方，Orm趕緊把衣服拉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繼續等爸媽收行李，腦中不禁回想起昨晚
昨晚沒有很激烈，只是持續了很久，姐姐說要她用心感受，以至於摘掉套子時指尖都起了褶皺
就算姐姐在吃醋她露太多背，還是很溫柔很有耐心
這讓女孩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姐姐太粗魯，即使姐姐說過喜歡那樣微失控的Orm
三天兩夜的家庭旅遊後，女孩一家又在倫敦市區逛了逛，週六迎來第二次飯局，女孩父母準備了紅包，在出境前交給了Ling，希望Ling多擔待擔待，替他們夫妻倆照顧調皮鬼靈精怪的女兒
6月中旬
兩人原本被迫取消的荷比盧之旅總算是提上日程，也是兩人的生日之旅，Ling生日時因為太過於忙碌，兩人只有在週末簡單的慶祝，女孩生日時Ling依然在忙碌，雖然很難過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沒有辦法好好慶祝，也無可奈何，Ling覺得很對不起女孩
計劃在6月底出發，為期9天，出發前Ling又開啟了趕進度的工作日常，將能提前的工作都提前處理完，不過這一次是維持著週三與週末都與女孩同住的頻率的
總算熬到六月底
倫敦飛到盧森堡約1小時20分，且較倫敦快1小時，抵達芬德爾機場不到上午11點，從機場開車到市區不到半小時，不像去年的巴黎之行，這一次她們有租車，會一路從盧森堡自駕到荷蘭，玩得比較舒服和自由，她們會在盧森堡住兩晚
取完車到市區差不多可以吃午飯，作為歐洲米其林餐廳和居民比例最高的國家，盧森堡真擔得起美食國度的稱號，女孩為此查了許多資料，沒辦法，誰讓她女朋友這麼愛吃
盧森堡的旅行以兩人都未曾嘗試過的食物展開，Restaurant Chez d’Artagnan 馬肉餐廳，雖不是很有名，評價卻挺好，菜單選項不多，可重在品質，女孩早就預約好了
Burgundy snails半打羅馬蝸牛佐香蒜奶油醬，經典招牌菜Horse steak馬肉排配招牌醬汁，Argentina rib steak牛小排左馬達加斯加綠胡椒醬，搭配Colonel Cup檸檬雪酪伏特加，並以冷凍橙酒Parfait做為甜點
落地歐陸的第一餐就如此驚豔，令兩人不免期待著後續的旅程，用完午餐剛巧也到了可以辦理入住的時間
Sofitel Luxembourg Le Grand Ducal，座落市中心步行可抵舊城區、地鐵站與主要景點，頂樓酒吧還能遠眺 Alzette 和 Petrusse 山谷，大量玻璃、低調燈光、乾淨俐落的線條、絨面或皮革質感，帶出當代法式都會與藝術感及微微夜色的慵懶氛圍，像在城市裡喝著紅酒、遠望燈火的感覺
飯店是Ling選的，她喜歡這種在忙碌城市裡還能保持呼吸感的住宿
下午不需用到車子，她們會在盧森堡市中心慢步，反正正值夏日，太陽得到10點多才會下山
兩人一辦完入住不敢多待，放完行李就趕往大公宮殿，下午4點會舉行近衛軍換崗儀式，大多數遊客都會前來一睹近衛軍風采
這座宮殿就像這座城市的「靜默皇冠」; 沒有凡爾賽的張揚，卻保留著屬於盧森堡自己的理性優雅、低調尊貴
和歐洲其他的皇宮相比，大公宮殿較為平易近人一些，沒有太多的侍衛
它不是霸氣的宮殿，而是一位戴著小皇冠的城市哲人，在街角靜靜觀察歷史，卻從不高聲談論自己的榮耀
進到內部，女孩便被吸引，受到義大利文藝復興的影響，宮殿的風格非常的講究，精緻的雕刻裝飾讓人深深的被古典美學所震撼
而後她們前往盧森堡地下要塞
走進盧森堡的地下要塞，像是走進一部沉靜的史詩
這裡不是熱鬧的城堡、也不是金碧輝煌的宮殿，而是藏在地底、沉默守望的「城市記憶」
腳下踩的，是 17 世紀荷西建築師留下的拱道、迷宮般的通道和戰火中的藏身所，牆壁上還留著士兵砍刻的痕跡，幽暗中帶點潮濕的空氣，像是舊世界的呼吸仍在低語
如果靜靜地站著不動，能想像士兵曾在這裡守望敵軍；也能感覺到市民曾在這裡避難、祈禱、等待光明
粗獷石灰岩的石牆毫不修飾，真實地呈現戰爭時期的實用與荒涼，拱形走廊與狹窄通道像地底迷宮，彷彿進入一個歷史的潛意識空間，陽光從射孔斜斜灑進來，有一種「黑暗中透著智慧」的質感
歷史感受不是沉重，而是「深」
這不是一個讓人浮光掠影拍照打卡的景點，而是一個讓人真正「沉下來」感受一座城市為何歷經戰爭卻依然屹立的原因
盧森堡是歐洲少數被稱為「北方直布羅陀」的城市，因為這地下要塞強大到能守護整座王國，即使它現在已經靜默，走進這裡，仍能感覺到城市的脈搏在地底緩緩跳動
走進這座地底迷宮，腳踩著歐洲幾百年來戰火留下的石階，這城市外表安靜、高潔，卻在地下埋藏著無聲的恐懼與對抗的智慧，對來自泰國、從未被殖民過的國家來說，這樣的景象是陌生的，也是深深震撼的
在泰國，王朝歷史雖有爭戰，但多數戰爭是在曠野或宮殿之上，從來不是這種「往地底去」的抵抗方式
泰國靠外交與文化談判維持獨立，而不是建起像這樣龐大的地下戰爭系統
在這裡，她們才意識到，有些國家是靠「潛藏」與「堅守」來活下來的
泰國寺廟是開放的、向天的、金色的；而盧森堡的地下要塞是封閉的、向內的、石灰色的
一個追求神聖與光明；一個則擁抱實用與陰影
大公宮殿，是城市的「日光意識」，而地底下是城市的「黑夜意識」，一個提醒人們怎麼去治理與守護，一個讓人懂得如何活下來
晚餐沿著地下要塞走到Clausen河岸的Le Sud，被譽為盧森堡最浪漫的晚餐地點之一，氣氛優雅、服務細緻
有情調但不會太拘謹，適合牽著手來點紅酒，餐點融合法式與當地食材，鴿胸、羊排、松露燉飯
吃完順著天色走到Chemin de la Corniche，號稱歐洲最美陽台
在地下要塞，她們走在歷史的傷痕裡
在大公宮殿，她們站在國家的權力軸線上
而在 Corniche，她們終於「走進自己的視角」，可以好好呼吸城市的靈魂
這是一條沿著懸崖邊的高架步道，從 Bock要塞那頭開始，一路沿著舊城牆延伸，腳下是 Alzette 河谷，遠方是 Neumünster 修道院與白色小屋，石頭牆上爬滿常春藤，有老人在慢慢散步，也有畫家靜靜坐著寫生
它就像城市在耳語：「我有我的過去，但你呢？你準備好放下、往前走了嗎？」
女孩一時興起
“Jeje，我們一起戴耳機好嗎？”
“好呀！”
耳機裡播的正是Daughter 的 Youth
「We are the reckless, we are the wild youth…」
眼前是舊城谷底的古橋與教堂尖頂
「我們在這個城市的邊緣聽著過去，但還走在一起」
「這裡什麼都很安靜，但我耳機裡的你，好清楚」
女孩舉起手機拍下目光所及
「青春總是帶一點疼吧？」
妳笑了，沒有回答
妳是我這段記得最久的那句副歌
And if you’re still bleeding, you’re the lucky ones.
我們還在走，還在聽，還在愛
接下來的風景，我想都跟妳一起看
Ling的第一則貼文，女孩拍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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