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之間-第十一章
《微光之間-第十一章》
- 2024 -
Orm跟家裡最後協商過後，確定要繼續留在倫敦唸研究所
目前正在遞交申請中，開學之前就已經在忙碌著了，她不止要準備申請碩士的資料，還要寫畢業論文，不斷地meeting
而兩人除了持續在玩著『親臉頰是謝謝』『親額頭是不客氣』的遊戲，還有很純情的嘴唇相貼蜻蜓點水式的親親外，沒有什麼實質上的進展
她們都默契的沒有再做出更越界的舉動
上班時也都與平常無異，Orm依然規規矩矩的叫P’Ling
而Ying自從聖誕員工旅遊之後，彷彿被激到了一般，儘管兩人在旅途中親密盡顯，Ying仍然覺得自己有機會
可全數心思都在Ling身上的Orm自然是感受不太到的
這天，剛好外場幾個相熟的臉孔都在，Orm Ying Ros Bow Ratee難得齊聚，因此約好上班前要提早到餐廳裡吃早餐聊天，5人在客人用餐區邊吃邊玩鬧
幾人吃完後在嘗試IG上的奇怪ＰＯＳＥ挑戰，笑聲連連，Ling一出辦公室就聽見幾人的笑聲
當她踏入用餐區便看見Orm乖乖地站著Ying在幫她整理頭髮，前面3人說了些什麼，Orm大笑彎腰幾乎站不直
Ying伸手扶住Orm的腰幫她站穩腳步後，就把手一直搭在Orm的肩膀上繼續聊天
對面的Bow和Ros又語出驚人，Ratee開玩笑上前作勢要打人
而Orm雙手抓住Ying的肩膀大力搖晃，忍不住又笑了出來，直不起腰
Ying一個伸手把Orm摟著雙手扶著Orm兩側骨盆的位置，Orm換成一手抵著Ying的肩，一手捂著肚子，直起身後，Ying還親密的幫Orm順了順背
這一切都讓Ling覺得很不舒服
她知道Orm該有自己的交友空間，實際上撇開Ying對Orm有好感這件事不說，這些動作其實在一般好友間也會出現，但她就是忍不住不開心
終於Ratee發現了Ling
“P’Ling早安！”
大家才轉過身來跟她打招呼，平常都會跑過來找她的Orm今天沒有跑過來，還在緩神
“收收東西準備上班了”
Ling縱使內心不大開心，可也沒有帶到工作上，還是用著平常的語氣說話
Orm一開始也都沒有察覺任何的不對勁，今天不是很忙，加上5個人都是很給力的同事很有默契了，所以幾人在閒下來的時候也都會聊聊天，小小打鬧
Ying在早上時發現Orm沒有特別排斥自己的接觸之後，也比較常對Orm有些肢體動作
Orm沒有想的太多，還在她可接受的朋友間接觸的範圍內
並不曉得把一切看在眼裡的她的姐姐已經火冒三丈了
上到一半時，Orm 拿起杯子，Ling站在旁邊，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順手將水遞給她讓她可以直接拿去給客人，而是轉身離開
交代Orm事情時，語氣冷淡且公事公辦，不是以往的那種讓她感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溫柔口氣
她不是一個喜歡無端臆測的人，但她感覺到姐姐今天不對勁了
尤其越到後面，Ling開始跟她完全避開眼神交流
當她去問Ling事情時，Ling也是做著自己手上的事回答她，並沒有轉頭看著她，Orm漸漸覺得難受了起來，被影響到的她上班有點不在狀態，幸好這天不是很忙
突然
“ㄆㄧㄤ”
Orm手滑掉了一個玻璃杯，摔到地上碎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摔破杯子，在餐廳工作，一次拿太多杯子導致杯子滑掉是很常見的事，但是是第一次Ling有跟她一起上班，聽到她摔碎東西沒有跑過來
過來的人是Ros
聽到聲音看過來發現Orm要徒手撿玻璃趕緊制止，帶著掃把來清理，她有發現Orm不對勁
“我來掃，妳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妳P’Ros”
那一刻，Orm 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落寞與難過
一股不安的感覺襲來
「姐姐怎麼了？」
當這種冷淡持續了幾個小時後，她的心情開始變得煩躁而難受
工作空擋，Orm 獨自站在廚房的角落，拿著餐盤，低頭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她能明顯感覺到姐姐在刻意避開自己
「我做錯了什麼嗎？」
「是Orm工作上哪裡沒有做好她不好意思說嗎？」
「是這幾天Orm比較少發訊息給她，她不開心嗎？」
「Orm表現不好所以姐姐沒那麼喜歡我了嗎？」
「我這次打破杯子她都沒有來...姐姐是不是沒那麼在意我了？」
這些不安的念頭剛剛浮現，她的鼻腔隨即發酸，眼眶發熱
用力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她不能在工作時間哭出來，不能因為這點事就失控
這種異樣的氣氛，持續了一整個shift直到午休
Orm躲到餐廳的後門去吹風，不想讓別人打擾，也在努力不要哭
但她沒想到，自己再怎麼努力，眼淚還是不小心落了幾滴下來，並被 Ling發現了
她看到Orm一個人往後門走，還是不放心跟了過來
“Orm？”
一道輕輕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Orm 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情緒轉過身
她對上了一雙閃過一絲不知所措的眼眸
Ling正站在她面前，微微皺眉，眼神裡帶著遲疑與關心
仔細看還有些懊悔
前面交代工作不算的話，這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動開口和 Orm 說話
但 Orm 沒有心思去計較這點，她只是低著頭，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但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
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今天才不忙
她是真的難過了
Ling靜靜地看著她，嘴唇微微抿起，像是在衡量自己應該說什麼，她的眼神裡有了點動搖
“……好吧”
最終，她只是低聲說了一句
但 Orm 卻在那一瞬間，確定了一件事——
「她是在意的」
「她明明關心我，但卻選擇轉身」
「姐姐沒有不喜歡我」
她的心裡，湧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這種壓抑的感覺，讓她終於下定決心，鼓起勇氣約她出去散步
“姐姐，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Orm溫軟泛紅的眼帶著些許的期待與試探
她不知道姐姐會不會答應，畢竟，今天的 Ling冷淡得不像話
但令她意外的是，Ling 沒有拒絕
她們走出餐廳，剛踏出門口不久，Ling 突然停下腳步
Orm 本以為她要開口說話，卻在下一秒
她看到Ling的眼淚無聲地滑落
那一瞬間，Orm 愣住了
P’Ling不是愛掉眼淚的人，這是Orm第一次見她哭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 Ling，這個總是冷靜自持、不輕易表露情緒的人，此刻卻站在她面前，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
“Jeje？”
Orm 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Ling緊抿著嘴唇，顯然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
Ling 沉默了一會後，終於低聲說，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沙啞
Ling失態了
她太過於在意Orm，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這樣吃醋
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她知道其實Orm並沒有對Ying做出什麼過於親密的行為，但她就是不斷想到今早那些Ying摟著她的女孩的畫面
越想心情越糟，又一直看見她們在打打鬧鬧玩得不亦樂乎，沒有像往常那樣黏著自己，醋桶大翻
生悶氣，先開啟自己的防禦機制，雖然知道可能會傷害到Orm，但她真的沒有忍住
在看見Orm淚水的那一刻，她當下還是開不了口道歉，反而是女孩主動開口約她散步，所有的高牆頃刻倒塌，愧疚感如洪水般襲來
“沒事的，嗯？”
Orm用食指指背替Ling抹去眼淚，傾身抱住Ling，像往常每一次擁抱一樣
我願意學著去理解妳，千百次，無數次
當Orm感受到Ling的態度時，她想如果她不在今天把話說清楚，任由這種壓抑的關係持續，她會後悔
“Jeje”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Orm如果哪裡沒有做好，可以跟Orm說，Orm會改”
Ling在Orm的肩窩處搖搖頭，吸了一下鼻子平緩下情緒，呼吸間都是讓她心定卻也心動的氣息
“沒有，Orm做的很好，是Ling不好”
“Jeje很好，那Jeje願意和Orm說說今天怎麼了嗎？”
Orm 退開，看著Ling輕聲說
“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
“那就先不說”
原本想問到底的，可是Orm不想逼Ling開口
特別是在看到Ling哭了之後，她很心疼
Orm理解姐姐，她相信姐姐在做出這些疏離的行為時，內心也是矛盾、難過著的
“那我們去河邊散步？”
Aurora距離泰晤士河並不遠，走5分鐘就能到
“好”
散步20分鐘，可以大幅緩解心理壓力，是有這個說法存在的，一路上Orm不斷指著自己發現的事物和Ling分享，比如說
“Jeje妳看！這個樹葉長得好像愛心哦”
“Jeje妳看！那個小朋友褲子好像穿錯邊了”
“Jeje妳看！那個uncle要從這個小船踏去那個小船耶”
“Jeje......” “Jeje......” “Jeje……”
Orm用著她自己的方式來紓解Ling的情緒
Ling很喜歡聽Orm說話，Orm再怎麼停不下來她都不覺得吵
軟軟的音調、開心時尾音會上揚，妳可以充分地從她的話語中感受到她的情緒，進而被影響，好了很多
兩人走了很久很久，走到一處長椅坐下
Orm拉過Ling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兩個人腳尖都朝向彼此，膝頭輕輕的觸碰著對方，這是對親密的人才會有的姿態
Ling摸了摸Orm的頭
“對不起，今天是Ling不好”
“所以姐姐怎麼了？”
Ling的臉色有點紅，似是在思量著要如何說出口
“Ling…在亂生氣”
“為什麼呢？”
“吃...吃醋”
女孩聽見後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Orm做了什麼讓姐姐吃醋的行為嗎？”
“早上看見Ying抱著妳，摸妳的腰，摸妳的頭髮，妳還靠在她懷裡笑，搭她的肩膀”
”em然後今天早上妳看到我沒有跑過來，我知道我不能這樣，Orm本來就有自己的朋友，有交友自由，是Ling佔有慾太強太愛吃醋了”
Ling全程閉著眼睛講完這段話，真要命她怎麼就講出來了，她好幼稚
軟軟的觸感自唇上傳來，Ling睜開眼睛，女孩閉著眼親她，貼著幾秒之後退開張眼，兩人都紅了臉
“是Orm沒有做好，嘴上講著喜歡姐姐，讓姐姐等我，卻沒有跟別人保持好距離，對不起”
女孩摩挲著姐姐的手
“Orm喜歡姐姐對我有佔有慾，之後Orm會多多注意的，會努力不要再發生同樣的狀況，但是如果不小心Orm忘記了，姐姐要跟Orm說，好嗎？”
“好，對不起，Ling也不應該對妳冷臉，我會學著好好溝通不再亂生氣亂吃醋的”
Ling伸手輕撫女孩的臉頰，由衷地向女孩道歉，她的女孩比她還要成熟呢，她覺得好驕傲
或許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模樣吧！
因為對方幾句話，所有不好的情緒都一掃而空
兩人坐在長椅上看風景聊天，女孩的頭靠著姐姐，姐姐手攬著女孩的肩
不時側過頭親吻女孩的髮頂，另隻手會在風吹亂女孩的頭髪時，溫柔地替她整理好，再牽住女孩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她好喜歡這樣的相處
“Jeje走吧～我們要回去上班啦”
坐了將近1小時，Orm站起身把Ling從長椅上拉了起來
“上班前要抱抱比較有力氣”
Orm抱了Ling，在姐姐的後頸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真的真的好喜歡Ling身上的味道，明明自己也有同一款香水，可是噴在自己身上就是沒有姐姐身上的好聞
退開後的Ling先直直望著Orm，突然，Orm的心臟驟停
“親下巴是對不起的意思”
下顎傳來輕柔的觸感，Ling已然低頭凝視著自己的鞋子
可充血的耳朵早已道盡她無處安放的害羞與侷促不安
“親鼻子是沒關係的意思”
Orm輕輕的吻了吻Ling的鼻尖，往下，再次印上姐姐的唇，然後才牽起姐姐的手往回走
“欸，她們兩個是和好了對吧？”
“是吧，我剛剛走在回來的路上，看到她們，是牽著手的”
“可是她們還是有點怪怪的？還是不怎麼跟對方說話欸”
“不知道，可是P’Ling又變得很溫柔了，而且N’Orm看起來精神好很多”
“那就是和好了”
“應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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