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之間-第二十二章
⟪微光之間-第二十二章⟫
隔日上午，兩人在盧森堡市區吃早餐
Golden Bean Coffee Experience
牛角可頌、抹茶司康，配上拿鐵與冰滴咖啡，開啟Mondorf-les-Bains的一日遊行程
她們直奔Mondorf Domaine Thermal蒙多夫溫泉中心，蒙多夫小鎮的靈魂
雖然是夏天，但七月的水溫剛好，不會太悶，泡了一陣子後兩人有預約情侶按摩，按摩結束又嘗試了雙人花浴，全身心都放鬆後才離開溫泉中心
泡完溫泉總是特別餓，兩人在附近找了小餐廳簡單用餐後，去下午茶咖啡館外帶了些點心，前往Parc Thermal溫泉公園野餐散步
這是法式幾何花園，一絲不苟地延展，修剪得像音樂譜線，
每一叢玫瑰、每一束薰衣草都在風中輕輕點頭，像是在說：今天好適合戀愛
七月的花季不藏私地綻放，繽紛的繡球在樹下盛開，玫瑰噴香，薰衣草染著柔柔的紫，一切都像從電影裡走出來
湖邊偶爾會有幾隻天鵝優雅划過，水面倒映著兩個人並肩的剪影，和一張張停下來微笑的臉，長椅就在樹蔭下，不說話時安靜到只聽得見葉子與手指交握的聲音
“Jeje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嗯？”
“我問問題，想要我做的話妳就笑！”
“好啊！”
“如果想Orm親頭就笑”
“…”
Jeje很故意忍住，可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過來親親！嗯麻！小臭頭！”
“如果想一起去看鬼電影就笑”
“Errhhh…不想...”
“但我想回泰國時跟Jeje一起去芭堤雅的鬼屋哎”
委屈Jeje搖搖頭，可在心裡偷偷地記了下來
“如果有想要認識別的女生就笑”
Ling笑了出來，卻被女孩握住下巴
“不想，妳不想”
“嘻嘻嘻”
“沒有，不准笑”
女孩掐住姐姐下顎，上前將人壓在身下，溫柔的吻上
草地上，河岸旁，一對身影在斜斜灑落的午後陽光下親吻
六點，兩人才從蒙多夫啟程離開返回盧森堡，去了Place d’Armes、Adolphe Bridge、Constitution Square，在天色暗下來時，前往Pfaffenthal Panoramic Elevator全透明電梯，通往山谷底，可以看整個盧森堡城市層疊的夜景與橋梁，從城市高處，慢慢被送到夜色裡
回到酒店，她們前往頂樓酒吧小酌欣賞夜景後才回房
就著醉意，在盧森堡的最後一夜，在窗外舊城區的燈火與Alzette 山谷的凝視中，她們又將彼此交予對方，這是她們第一次在除了家以外的地方親密
在夜色中恣意探索，滾燙的體溫，交纏的身軀，訴不完的愛意，宛轉跌宕的呻吟，喘息聲與深吻聲混雜交織
“唔...嗚......ＢＢ不可以了...”
“可以的...Jeje可以的”
“啊...太裡面了...嗚...妳故意的...”
“嗯～Jeje好可愛...Orm...忍不住”
滿床被褥凌亂潮濕，沙發上也沾著些許痕跡，衣服隨意地被甩在上頭
“Jeje要認識新的女生嗎？”
女孩用力一頂
“啊啊！！！不認識了......”
“Orm的，Jeje是Orm的”
“嗚...BB的，全部...都是BB...的...啊！”
絞緊，又流一地，眼匡也是
“嗬...BB好棒”
“Jeje舒服嗎”
“舒服...”
“那我們再一次”
“剛剛說過最後一次的...騙子”
“好喜歡Jeje, 還想要Jeje...”
“那真的最後一次了哦...打勾勾”
“可是我手還在Jeje裡面”
“啊！！！Orm！！！”
女孩勾了勾手指，在女朋友體內，隨後又動作起來
“還是可以打勾勾”
“Bad girl…ha”
“But you love bad girl”
“Em…couldn’t love you more…”
“But I want to LOVE YOU MORE”
“Whoa…did you move our all findoms stocks here?”
“We can reuse it…”
“BB...是想...把Jeje...累死嗎？”
“唔...啊...”
聽見關鍵字，女孩故意加大力道
“Jeje不乖，隨便說不好的字”
女孩不免想起幾週前兩人一同看的那一部電影「夢之歌」，那一個失控的早晨，一個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Ling的一天，也是跟死亡有關
“害Orm想到夢之歌...”
女孩指尖停下，眼底浮上淚意，自從那日看完那一部電影，一些特定的字眼一被提起，Orm就會想回電影的結局，不受控制的那種，像是入戲太深
忽然一陣難受的女孩加速又加重，Ling在匆忙之間達到高潮
“啊...”
“對不起Jeje，是Orm掃興了”
“BB，不用道歉，我們聊聊好嗎？”
那一日，是Ling先失控的，她知道自己的反應也許有影響到女孩，可沒想到影響這麼多
儘管身體仍然在顫抖，儘管餘韻仍未退去，Ling緊緊的抱著Orm，帶著泣音問到，她不想她們之間有任何的認知落差
在她心中，Orm是她想好好走一輩子的人，即使Orm還不曉得自己之於Ling是怎樣的意義，可Ling會用行動與時間告訴女孩，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女孩心中的癥結
女孩安靜了一陣子，Ling也不著急，只是環抱著她輕摸安撫
“剛剛Orm講那個不是想破壞氣氛，我只是…，不是要讓妳難過，我只是剛好想到、然後剛好，是妳在我身邊，我不想隱瞞妳我當下想到的事情”
有些語無倫次，但沒有關係，誰沒有這些時刻呢？就比如那日，女孩也有好好的接住她，和她對話
“沒關係的，是我要謝謝BB告訴我妳想到了夢之歌”
Ling放緩語速，盡可能地用最溫柔的語調和女孩說，並靜靜地等著女孩
“Orm只是，想到那一天姐姐說的，為什麼假如妳死掉，Orm要早點去找另一段自己的幸福，可是假如是Orm死掉，姐姐不答應Orm也要做到？Orm也想要姐姐可以好幸福，就算就算那一個人不再是Orm”
Orm說著眼淚便控制不住的掉落、抽泣，女孩的想法很純粹，她就想要姐姐幸福，假設有一天真的她怎麼了，再也不能和Ling在一起，為什麼姐姐要去規避掉自己可以幸福的可能？
Orm是一個很敏感的孩子，多愁善感、情緒豐沛，和自己正好相反，Ling愛著這樣的女孩，是這樣的女孩讓她學會什麼是愛、怎麼去愛，當時的Ling也想回復女孩正面的答案，但她做不到，她沒辦法違心
Ling眼匡泛紅，盛著淚水，原來女孩還在擔心著自己的幸福，還在執著於如果不是她，那Ling也要努力去幸福這件事，Ling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才開口
對她而言這樣的坦白是有難度的，但她願意努力表達，只要女孩可以安心
“寶貝，因為Ling不知道除了妳，還可以去愛誰，Ling只知道，目前為止除了Orm Kornnaphat以外，Ling沒辦法愛上其他任何人，如果我答應了妳但是做不到，那會讓Ling更痛苦，如果我答應妳而勉強自己去做，那對那一個人並不公平”
“Ling那一天沒有回答妳是因為Ling撒不了謊，除了不想騙妳，也不想騙自己”
“所以啊！BB無論如何都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知道嗎？只有這樣Jeje才能幸福”
“Ling只想要我的調皮女孩健康平安快樂就夠了，好嗎？”
女孩聽了哭的更是放肆，有時候她也會不安，因為姐姐表現得過於淡然，即便她知道Ling的個性就是這樣，但她還是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不哭了哦，Jeje沒有怪妳”
女孩點點頭
“還有”
女孩停下來看著她
“You, Orm Kornnaphat, is my only love, keep it in your mind.”
“Even though you are the bad girl who makes me cry, you are also the best girl making my whole life.”
隔天兩人還是很早就起床了，因為前一晚累到姐姐，今天女孩自告奮勇要開車
旅行的第三天，她們將往比利時開去，今晚住在布魯塞爾，車程只需兩個半小時，不過中途會沿路停靠小鎮與景點
早晨8點半，外帶2杯冰咖啡，播著road trip必聽歌單，車上還掛著一隻女孩做的晴天娃娃，期許這趟旅程都是好天氣，踏上旅途
第一站來到Clervaux
一座山谷中的白色夢境，濃縮了歐洲小鎮的溫柔與靈魂，靜靜地躲在盧森堡北部的阿登山林間，像一本合起來的老故事書，一翻開，就滿是石牆、鐘聲、修道院的氣味與山中薄霧的味道，是那種一踏進去，就會忍不住放慢腳步的地方
Abbaye Saint-Maurice位在小鎮邊緣的小丘上，是一座寧靜的本篤會修道院，它的對稱美學與白牆紅瓦外觀，像一張乾淨的明信片
這裡沒有太多聲音，但每一聲鳥鳴、鐘響、腳步，似乎都知道她們是來尋一段靜好的
Clervaux Castle，經過多次戰火仍然靜靜地站在那，像個老守護者，城堡周圍的步道視野非常棒，能俯瞰小鎮與山谷
城堡裡，由 Edward Steichen 策展的《The Family of Man》攝影展，是世界上最具人文溫度的攝影常設展之一，展出的作品不是炫技，而是關於人類情感：誕生、愛、戰爭、團聚與生活，是適合情侶一起走進去看、沉靜地走出來的展覽，兩人對攝影都有些許興趣，來都來了，便也來朝聖朝聖這攝影迷口中的聖地
Clervaux 是「剛好安靜的浪漫」，沒有強烈表白，卻適合讓人安心地牽著手，一直走到時間之外，漫步在街道上，教堂的鐘聲總會不經意地敲進對話裡
在這裡拍照不需要找角度，路旁建築的任一扇窗、任一條巷子都是風景
過了Clervaux不久，入境比利時，比利時第一個造訪的小鎮，也就是她們的第二站La Roche-en-Ardenne
躲在比利時阿登山林裡，像一顆嵌在山谷與河流間的老寶石，一座時間走得特別慢的山城，揉著戰火記憶與童話氣味的安靜鎮落，它不會華麗得讓人目眩，卻會在離開後，讓人在夢裡再次聽見那條河的聲音
這座小鎮曾經被摧毀過一大半，今天卻恢復得如此柔和與寧靜，這種反差很打動人
正好是午餐時間，在地的Brasserie Ardennaise 鹿肉燉鍋Civet de cerf 與阿登火腿遠近馳名
“又是蝸牛又是馬又是鹿的，我們這趟旅行吃了好多平時都不會吃的食物！”
“都很好吃呀，N’Orm真的很會選哦！”
旅行的餐廳大多是女孩精心篩選過的，為此她創了google maps的西歐餐廳美食地圖與咖啡廳地圖，可兩人也會隨意走進路邊的小店，留給旅途一些驚喜
飯後在小鎮散散步消食一下，兩人才啟程前往第三站Namur
是比利時法語區的首府，一座被兩條河包圍的城市，溫柔不張揚，優雅中帶著一點文化的深度感
抵達時約下午兩點，她們會在這個城市待得稍微久一些，市中心並不大，但一旁有個城堡步道可以走走，還有城堡纜車可以搭乘上山，當纜車緩緩爬升時，腳下城市鋪展而開，兩條河流交會蜿蜒而過，風景美不勝收
自山上沿著步道走下山，沿途四處都像一幅畫，兩人用那台35mm相機，拍下一張張合照
來到河岸咖啡廳Café Delahaut，是家老派的歐風咖啡館，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單純的黑咖與牛奶正好能襯托出眼前景象的不凡，兩人時而聊天時而享受靜默，河畔的風徐徐吹來，揚起的髮絲相互糾纏，地上的影子交疊，路過的旅人也不禁停下，偷偷在她們身後拍下這副場景
享受完簡單的下午茶，她們來到舊城中心走走，這時的陽光斜斜的照在石板街上，是整個城鎮最溫柔的時刻
順路踏進幾間書店、插畫藝廊與花舖，沒有買什麼，僅僅是牽著手晃晃，路旁的每幅壁畫都有自己的故事，石牆的轉角攀上花藤，Ling在一旁回首一笑，Orm想，這是她這輩子永遠也看不膩的笑容
回程在市區找了間泰餐吃飯，兩人的亞洲胃在連吃了三天的西餐後徹底甦醒，即便住在英國，她們也很少像這樣餐餐吃西餐
到Juliana Hotel時已經臨近9點，這是一間富麗堂皇的酒店，她們會在布魯塞爾住三個晚上，所以Ling才決定要訂好一點的，而且距離著名地標—布魯塞爾大廣場步行只要10分鐘
開了一天的車Orm累壞了，不免佩服起Ling開長途車還能精神奕奕
明天要去布魯日與根特，得早早起床才不會錯過布魯日晨間的大海，兩人實在是敵不過疲憊的身體，洗漱完便早早相擁著入睡了
So sw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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